许多人在看完傅教授这本掀起台湾生死学热潮的巨著时,常常会绕着临终关怀的话题打转,为数众多的读者注意力全集中在怎样协助垂危者平静又有尊严的走完这场人生大梦;虽然这也是傅教授在与死亡擦身而过后为寻常大众所撰写的一本生生死书,其目的无非不是在其悲愿下为一般大众指出一条出路(虽然结果都是-死亡!)不过我们如果以为这本书所提供的仅是如此;那么我们可能已经错失了书中作者所要传达的真义而不自知。
事实上临终关怀只是消极的治标行径,而不是积极的治本方式;如果我们想要跳脱自己或亲人临终前的无奈与无助,唯有从平常的练习开始-从静心中、从每日反观自照中;从彻底消灭本身的无明开始;唯有如此才能从根本的罪恶感中、从纷乱的心猿意马中见到本体自性的光明;如此也才能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地;苟能如此;就算临终前并无他人善意的关怀、甚至是横祸当头也能泰然处之。
我之所以会这样说并非只是重复某些圣贤或经典的话而已;因为近八年来每天的静心自观中所印证的亦是如此。另外一个原因是:傅教授所提的临终关怀只针对那些卧病在床、逐渐走向死亡的人;但是对于那些瘁死的人就无太大帮助。因此身处于这个紧张繁(烦)忙的工商社会中的我们;就算不为身后(前)事预做打算;也该为了现世平静和乐的生活做打算;因此生死大事是我们不容忽视而且该正视的重大课题。
在傅教授的著作中曾提到有些国家已经意识到死亡教育应该和性教育同时列为学校教育的课程;本人非常同意这个看法;近代的学校教育已有相当数量的性教育课程,但是对于这个比性问题更确切会出现在每一个人旅程中的死亡教育却付之阙如,实在是令人不解及引以为忧。
『未知生,焉知死!』这是孔子对于生死广为人知的名言;同样的,承如傅教授所说『未知死,焉知生』来加以补强;则更能彰显出生命的意义。身为一个基础教育的工作者;我常常在回答别人为什么不走行政路线时说:我希望当永永远远的洪老师—虽然现今教育似乎已经迷失于茫茫物欲及名利场中。
现代的『老师』已经变成『牢师』(受僵硬教育制度或行政事务所绑牢)或者是『老失』(老是只有失去的惆怅而少成就的喜悦)。至于我们教育的主体-学『生』如今却不再是真正的学『生』(君不见许多学子学死的行径产生-如飘车、吸毒、自杀等行为)。 |